大沙鱼_无争此世得愿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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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人间四月芳菲尽(金乌神月神/胡编乱造警告)

·ooc属于我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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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知何人入梦,搅动一汪清池,风吹千山过,夹带一缕香。树下人负手而立,白衣莲纹,发如覆雪。

是谁?那人转身,只道一句,保重。是你?卡在喉咙的声音,终没有发出,月觉得悲伤,似乎这人也曾经入梦,是那般熟悉。

月惊醒,杯中茶已凉。

“这霜寒天,树下煮茶怎就睡了去?”笑声从十步外传来,月看了一眼来人,将杯中凉茶倒去,换上新的。那人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都说这几日是月最虚弱的时候,果真如此。”月自是不愿意与此人打交道的,清清静静在这月宫中似乎没什么不好。月的资质算是天庭上比较老的,别的神都觉得月这个人无趣的很,冷冷淡淡又哪里都不去。就这么过去了千百年,每天能望到的就只是在另一端的金乌宫。

“我还未邀你,怎就落座了。”来人也不介意月的话,闻了闻放在面前的茶,香气四溢。“啧,茶是好茶,可这茶可是苦的很。”曜看着月也不抬眼看他,默默答到“嫌茶苦,那就莫饮了,月宫的粗茶怎么满足的了金乌宫主的胃口。”曜看看手里的茶又看看月毫无波澜的表情,叹了口气。“好友这是哪儿话,哎,说了叫吾曜就可以,这么几千年了,这毛病怎么还是改不了。”曜从来天宫第一次见到月的时候,就觉得月的性格真是不好,说是不好却也不是那般不易相处,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清冷罢了。那时接应他的小仙女都说,别去招惹月宫的人,月宫的人,不易处。

当时曜就知道月宫的人不能出月宫,至于这是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家也都不清楚,听说上一代的月宫主人是可以走出月宫的,不知为什么从这位宫主坐上仙位之后月宫就再也没有人走出了,还有那棵在月华池中央常开不谢的树,听说自月宫主人刚接继神位的时候天帝便要求月宫种下,估摸着月宫主人不能走出的原因一部分也是因为那棵树。

曜告诉月这两日天帝派他去人间处理水患的时候遇到的事情,以及水患过后人间的惨状。月静静地品茗,然后曜停下来,看着月说,“月,人是不是都能被天界掌握命运呢?”月笑了笑替他添了茶,“不知。”曜饮了一口,“月似乎对人界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是因为人族太过于渺小吗?”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月华湖“金乌宫主可曾忘了自己也是人?你我出生都并非神躯。”曜摇了摇头“不曾忘却,只是世事变幻无常,人界的变数太多是因为欲太多,人,不喜欢分清是非因果,生时盲目,死亦是盲目。”月觉得曜平时玩性大的很,但是天帝交于曜的任务确是丝毫不怠慢,是个十分趣味的人,对人界,曜了解的远要大过月,所以月总喜欢静静听着。

曜放下茶杯,望了一眼月不远处的月华池,能隐约看到月华池中树千年如一日依旧繁花盛开。“今日便不打扰好友了,过几日便是天宫的盛会,好友可要参加?”月站起身负手背身“哈,金乌宫主可是说笑了,月此身不宜出行,。”曜展开折扇,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惜。”月笑笑“不送。”

送走曜之后月走到月华池,烟雾弥漫。烟雾中慢慢现出形影来,“月,这两日身子还好么?”月轻轻咳了咳,“无大碍。”那影形轻笑了一下,“为了这样一个人,值得么,让你真正为了他千年不曾踏出过月宫?”月沉默了一下开口,声音中略带遗憾“倒是委屈了你,白白陷入赌局。”形影一摇“这样说来,你这局岂不是真正输了?千年之前你为他受神鞭,现在又不得出月宫,这分明就是囚禁,月,你很聪明,为了这么个人,情愿就认输。”月轻轻笑了笑,坐在石头上“好友这是哪儿话,只是连累了好友,月本就无情,时间对月来说无用。”形影哼了一声,一时静默。然后形影接着说道“这月可比那人有情多了,我不是关心,这两日是重要的时候,万不可让天帝抓到把柄,千年之前你让天帝失了颜面,天帝太过记恨,这两日小风小浪都可要了你的命。”月往湖中心望了望“多谢,每百年提醒一次,你怕是也厌烦了。”形影冷哼一声“监视是我的指责,我并不是来帮你的,也不是你口中的好友,月,你太自作多情。”月看了看形影露出一抹微笑,“哈,那还是多谢好友了。”

天宫中人都知道天帝似乎不怎么喜欢曜,至于为什么喜欢曜众人也不知晓,天帝总是派曜下界,下界并不是什么好事,对天宫是苦差事,好好的不当神仙来来回回得下界跑怎么不苦。可是这些年头,曜也不曾埋怨过。

曜来来回回在人界和天界跑了几天,就差不多到了天宫盛会,天宫里的人都忙活得很,曜无事可做,便又去找月。

曜刚踏入月宫的时候就觉得月宫的气温实在低得很,也不见月的踪影。曜在四处逛了逛,见桌上的茶都是凉的,月怕是都没在石桌上逗留过,曜便一路往月的住处寻,曜觉得月宫里总有那么些古怪的气氛,但说古怪具体也说不出是哪儿。怕是见惯了平日里月坐在石椅上给他留座斟茶,如此静谧还是头一遭。

曜在周围喊了喊月的名字不见有人应声,月定是在月宫中的,因为月不能走出月宫,曜便停在月的门前,敲了敲,没人应,又敲了敲,依旧是没人应。曜察觉事情有异,便推开门,入眼一座玉台,月就躺在玉台上,呼吸微弱。

曜愣在门口一时动弹不得。

冲过去便扶起月,只察觉月周身冰凉,嘴唇微紫。“月!”似是听到曜的声音,月睁开眼看了一眼曜,轻咳了两声“金乌宫主来,恕月不能起身相迎了。”曜察觉月浑身绵软便将其摆正输了些气给月,月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身体里的气走得紊乱,和平时的样子分明不同,曜有些慌,从未见过月如此狼狈。

“咳咳,这是常象,本不用乌金宫主劳心费力,休整两天便好。”曜坐在玉台上看着月,“你说这是常象?”月不作回应。“是听说过月宫主人有那么一两日虚弱,虚弱的时候竟如此不堪,也是曜不曾料想。”月稳了稳身子看着曜,曜觉得月的眼神也与平时不同,平时月的眼神怎么不说可怖也说凌厉是有的,尤其是用那双凤眸嗔视的时候更加如此。而今月的眼神里竟如一潭碧波,说不出的温柔,看起来也是有些悲伤地意味在里面,月见着曜抿着嘴不说话便敛了敛心神“无妨,改日当是让月再奉茶才是。”曜哼了一声,扶着月躺下,然后道了句好好休息,就退出阁外。

这没人作陪的月宫,还真是冷清的很。

曜这两日没事就去问老君要了那么几粒固气的药丸来,后来要了几次老君怎么说也不肯给,说马上到天宫盛会,任务重,没办法。曜便把药丸给月送去,这才见月缓缓恢复了过来。

天宫盛会曜本没什么兴趣参加的,可是天宫中除了月不能步出月宫之外剩下的神无论神职大小全都要参加,这天宫盛会便是扬面子的好节会,大大小小神仙聚在一起唱唱跳跳好不欢乐,仙界吃食也是琳琅在前,众神举杯共饮,觥筹交错。

曜与众人举过杯之后就寻了个静谧的角落独自饮酒,天宫酒虽是极品,但在曜眼中,这酒品依旧不如月宫一盏粗茶来得痛快,无知己对饮,再浓的酒依旧是粗茶,与知己对饮,再苦的茶,也是甘酿。

曜正喝着酒,眼前便由来人挡住了。来者一身粉色衣裳,丁玲玉佩,面容姣好。那女子坐在曜旁问了一句“乌金宫主有心事?”曜打量了一下眼前轻笑的女子,并不熟识,怕也是第一次见。转头道“无。”那女子举着酒杯“风神,采铃。”曜也端了酒杯“久仰,乌金神,曜。”采铃在旁边赞许道“羲和氏的后人,依旧那么出众。”曜也礼貌回敬。曜无事便与采铃攀谈起来,采铃这女子与其他女神不一样,举止投足中都有种沉稳安然之气,曜不禁对风铃有了不同的看法,采铃初见曜的时候想曜必是轻浮,但也却发现曜此人言谈话语处处到位却不像他人所说乌金宫主那般不可理喻。

天宫盛会共办了三天三夜,彻夜笙歌,酒水不停。曜认识采铃之后便觉得这女子果真不同凡响,采铃又对他下界的事情感兴趣,于是曜便全数告知采铃知道,还赠了采铃一簪。

天宫盛会散了之后,曜去看了月,月恢复泰半,也稍稍有了些精神,月一般是不喜欢听到天帝的事情的,所以对于天宫盛会依旧没多少兴趣,曜便不提。月为了感谢上次曜的帮助,答应他的请茶,便请他喝了最清甜的洞庭欢。两人石桌上下了两局棋,曜便收拾东西回宫。

没多久曜便受到采铃的邀约,说是天宫盛会想谈甚欢,想邀曜前去坐坐,让采铃奉茶。曜收好来信,心想怎么最近茶局这么多,便还是收拾了东西前去了风神殿。

采铃见到曜来甚是欢喜,早就摆好了茶局,只等曜落座。曜本是应约来此,自是也该准备些东西,便带了两株乌金宫里的万年白莲,说是此物清香,风神当是喜欢。风采铃便要人种在风池里,说风过必能将此物香气送往风神殿各处。

曜与采铃两人边饮茶边就攀谈着,然后曜莫名的觉得有些睡意,看见眼前的景色便都开始模糊起来,然后竟失去了意识。

风吹起花落满地,采铃站起身,敛了笑容,走到曜的身边摸了摸曜的漩涡眉,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叫来身边的人说,把他交于兄长吧。

曜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诛神台。

诛神台上安静的很,只有神官看着曜,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骇人的模样。曜的双手被锁神链锁着,动弹不得,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下边神官看着曜大声喝道“你可知风神采铃是天帝的妹妹,风神邀你品茶你却对风神做出侮辱神格的事情,天理难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曜这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素来知道天帝对他有成见,自己也是一昧退让不与天帝发生直面上的冲突,没想到天帝竟然为了除掉他不惜借他妹妹的手除掉他,也算是良苦用心。“这话,是采铃亲口说的?”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被锁神链锁住全身气力全失,他苦苦一笑,笑得凄惨。

“风神亲言可还有假?”

“那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意。”

“明日,天令五时行刑,剥除乌金神神格,受神鞭五,除其羲和氏之冠名。”

定罪牌落下,似是花瓣落下无声无息。哈。曜笑着想到月,月宫之中似是没人知道这件事的,死便死了,可怜了月,以后再无人与他对弈品茗当是寂寞啊,这个时候曜觉得自己又想要饮月泡的粗茶了。

夜里,似乎有什么略微躁动,月尚明。

月坐在月宫中似乎觉得气氛似是不正常,走到月华池,也不见湖中形影。“躲着我,是心虚。有事发生?”见形影不应“与曜有关?”形影还是不应。“发生何事?”湖中形影显露,似是叹气“月,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傻事。”月皱了眉头,眉间一点神印微微闪光。“曜将被处死,明日天令五时。”月身形狠狠颤抖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只挤出一句“什么?!”形影沉默了一会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月听,月越听眉便皱的越紧,甩袖就要向外走。“你当真要为曜走出月宫?你忘了当时天帝与你是怎么说的?”月没回头冷冷甩下一句“就是死,月又有什么可怕的。”月抬头看看远处的乌金宫,又看看明月,叹了一句“花好月圆,适合下棋,好友,珍重。”

天令三时的时候,月独自一人站在了诛神台前。曜看见月时竟觉是幻觉。在曜心中,月是不能走出月宫的,然而此时,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月还是谁?“哈,好友,什么风竟把你吹出了月宫。”月背身不看他“锁神链的滋味不好受吧?”曜动了动身,锁神链被扯得哗啦哗啦直响,然后曜吐了口气“可不是,难挣开的很。”月侧了侧身,“那便多感受感受吧,算是长记性,然后安静。”月在曜眉间点了一下,曜再想说话的时候,却是一个音节都说不出,噤声令。“曜,你真是傻。”曜看着月的背影,觉得竟那般熟悉,似乎什么时候也曾见过这样熟悉的背影,想要细想却是空白。

风吹过诛神台前,扬起月白色衣袍,真正的仙人道者之姿,那般不食人间烟火,那般遗世而独立,又是那般的凄美与璀璨,似乎融血的花。天帝来诛神台的时候看见月,竟扯出了一抹笑。

“月神,千年了,这个赌局,还是输了么?”月微微闭眼不看天帝。

“放了曜。”月睁眼,一双眼竟是如此的认真与坚定,这眼神美如繁星让天帝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倒说说,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本座谈条件?”有意思的人,天帝一直觉得月很有意思,千年之前就是这样,千年之后仍旧是这样,就是因为月有意思,这个跨越了千年的赌,天帝才愿意赌,也知道这个赌必赢,所以他宁愿多看月受些折磨。

“放了曜,都是我做的。”天帝皱了皱眉,“月神,这局你本就输了,本座已经没有任何立场能够保护他,代人受过也要有个度,无法无天,这法度,你还放在眼里么?”

“说是我做的,便就是我做的,这是傀粉。”月从袖袋中拿出一个药包,递给天帝周围的侍从,侍从呈上去,天帝打开药囊,周围人见天帝一言不发气温低得很。

“是我觊觎风神已久,奈何不得踏出月宫,本想下了傀粉借曜之手给风神下药,却不料在曜身上的药却提前失效。”天帝抬头看了一眼月,冷哼了一句,“本就是罪身,还妄想与本座理论?你说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分明想要包庇乌金神,月神,天律严苛,不得有失。”月闭了闭眼“曜身上该还有残留的傀粉,曜并不知情。”

曜就在后边的诛神台上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想说话并说不出口。月被带走的时候,曜也并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被押走。

之后曜就再也没见过月。

听说月替曜受了神鞭,被剥除了神格,受遍九九八十一次轮回才能再次为人,还听说风神采铃在天帝面前求情,甚至自毁容貌,只为保曜的神位,但这也是曜后来听说的。曜静静地坐在乌金宫,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像一场梦,至于月为什么走出月宫,他如何知道此事,他一概不知。

曜一个人走到月宫,月宫寂静得不行,这才是真正的月宫的冷,风冷,月冷,人冷。曜边走边路过与月下过棋的棋台,品过茗的石桌,然后步至月华湖,月华湖中那棵印象中千年如一日盛开的树早已败了大半,月华湖之上全是败落的花瓣。然后湖中间聚起一层白雾。“你还知来月宫看看。”曜一愣,看着那形影,现身竟是一株万年果。“不问问为什么?”曜看着万年果不说话。“月这一生,成为你的影,却代替你挡去灾劫,真是傻得可怜。”万年果说,这月华湖你不曾看过,月可是时常观视,你也该自己看看湖面。

曜看了看湖面,湖面上突然涌现出很多画面,两个少年,扎着双髻,一起读书学艺,大点的那个该是小点的那个的师兄,两人争来争去,确是快乐。画面一转,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两人暗中策划捣毁组织,师弟陷入魔障,两人决裂,互相插了一剑。画面再转,师弟明从暗出协助师兄诛杀武林阴谋家,两人行走江湖。画面又变,师弟和师兄为阻止苍龙出世,师弟不得不逆转天命,两人皆重伤,师弟功体尽废,归隐江湖,最后却因旧疾复发而去。万年果不曾说话,但曜看的真切,那人模样分明是月与自己。

“你和月出生并非为神躯,你注定人生有一劫,月先行成神,为推迟你劫数来临时间,求助于天帝,全全替你挡了去,天帝和月定了千年赌约,保你平安为你渡劫,但交换是终生不得出月宫,每年月食之日月就会再历功体尽废之苦。”曜似乎觉得自己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曜四处望了望,冷冰冰的月宫只能遥遥的望到乌金宫一座宫殿,在曜不曾拜访的时日里,月便是一个人坐在这边看着乌金宫,这份苦涩,曜到了此时也终于懂得。曜抬头看了看天,似乎觉得下雨了,抬手一模,在自己眼边摸到了泪。

“月本不愿让你知晓此事,是我太自作多情。”万年果冷冷笑了笑,“他太傻,做的什么都不愿别人知道,受的伤也是,他对所有人隐瞒,但在你面前他终是相信的,这也是为什么千年了,月宫永远只有你一位茶客。”

“前世,我与他叫什么名字?”曜并不抬头。

“素还真,谈无欲。”曜笑笑,道了句多谢便离开了月宫。

天界太冷,人间之春正美啊,那便让我在人界等你吧。

后来大家都知道天界重新立了月神与乌金神,在天界提及前届月神与乌金神是禁忌,会惹恼天帝。但大家私下交流都听说月神和前届乌金神是挚友,两人都愿意为此舍弃千年之身去换拿只有百年时间的肉体。

 

人界。

谈无欲走在花山的石阶上,遇到一人,觉得眼熟却又不曾见过。那人转过头来,手中执扇,风度翩翩。

“兄台也来赏花?”

“是。”

“既然目的相同,结伴同游可好?劣者素还真。”

“山人谈无欲。”

“哈,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谈兄幸会。”

“幸会。”

 

山中花开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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